2023 年 2 月 20 日
在中国,很少没有人不知道武则天的。在埃及,没有人不知道克丽奥佩特拉的。在世界上,很少人知道武则天,很多人知道克丽奥佩特拉。有人说,克丽奥佩特拉是旷古至今的绝代美人(不知道是她美还是西施美);有人说,她是集美丽、智慧和机勇于一身的女神;埃及人称颂她是巾帼勇士,因为她使弱小的行将亡国的埃及赢得了22年的和平,百姓安宁,它是拥有雄才大略的女政治家;称霸几大洲的古罗马人对她痛恨不已,因为她差一点使大罗马帝国变成了埃及的一个行省;爱他的人说,她是全世界所有男人都钟情的情妇;恨她的人说, 她是“尼罗河畔的妖妇”,是“尼罗河的花蛇”; 莎士比亚将这位传奇女人描述为“旷世的性感妖妇”;萧伯纳也称她为“一个任性而不专情的女性”。这个女人确实厉害,凭借其倾国倾城的姿色,她让敌人——两个前来征服埃及的强大的罗马帝国的君王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也死得那么年轻,那么凄惨——
克丽奥佩特拉(Cleopatra,公元前69—前30),是埃及托勒密王朝的最后一位女王。她美貌惊人,聪颖机智,擅长手腕,心怀叵测,是世界历史和西方文学与艺术作品中的著名人物。克丽奥佩特拉是亚历山大大帝征服了埃及以后成立的托勒密王朝册封的最后一个君王。她生于公元前69年,从小在宫廷中长大。她的父亲托勒密十二世奥莱特,指定他的长子托勒密十三世(她的弟弟)和她共同执政(依照当时的法律,克丽奥佩特拉必须嫁给自己的弟弟,即托勒密十三世),统治埃及。公元前51年其父去世,留下遗嘱指定克丽奥佩特拉和她的异母兄弟托勒密十三世(公元前63~前47年)为继承人,共同执政,克丽奥佩特拉登上王位。但他们两人因派系斗争和争夺权力而失和。克丽奥佩特拉于公元前48年被其弟逐出亚历山大城以后,在埃及与叙利亚边界一带聚集军队,准备卷土重来。
此时,适逢罗马恺撒大帝追击政敌庞贝来到埃及,对埃及的王位之争进行调停。克丽奥佩特拉得此消息,乘船于夜间潜入亚历山大,以毛毯裹身,让人抬到恺撒房门前。恺撒开门时收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一条东方地毯,22岁的克丽奥佩特拉藏身其间,赤裸无遗,百媚千娇。克丽奥佩特拉的美貌和勇气深深地打动了恺撒。她很快就成了他的情妇,并鼓动恺撒征讨她的弟弟。而其弟托勒密十三世则在对恺撒的亚历山大战争中遭到了失败,被杀于尼罗河。她的计划成功了。
克丽奥佩特拉依恃恺撒,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成了埃及实际的统治者。而在名义上则按照埃及的传统,与另一异母兄弟托勒密十四世(约公元前59~前44年)结婚,共同统治埃及。为了取悦于恺撒,克丽奥佩特拉百般逢迎,盛宴款持,陪伴他乘坐游船溯尼罗河而上,观赏风光。不久,恺撒因战事去小亚细亚,后转回罗马。这时,克丽奥佩特拉为恺撒生下一子,取名托勒密恺撒或恺撒里昂,又称小恺撒。
不久以后,凯撒便按照她的意愿废黜了她的弟弟(法律上形式上也是她的丈夫),把她扶上了埃及女王的宝座。狂热的爱情之火与政治权力之欲结合,使这一对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英雄美人共坠爱河,他们建立起横跨欧亚非三洲的强大帝国。女王和年幼的儿子于公元前45年离开了埃及亚历山大城,前往意大利罗马,住在恺撒为他们建造的宫殿里。恺撒实践誓言,在罗马建造了一座祭祀其尤利乌斯族系祖先的维纳斯的神庙,还把克丽奥佩特拉的黄金塑像竖立在女神之旁。到罗马时,她端坐在一个巨大的狮身人面像模型上,由八千名侍从牵引着穿过凯旋门。罗马市民倾城出动,争相一赌这位女王的绝代风采。眼看着她就要成为罗马世界的第一夫人了,不料恺撒于公元前44年3月15日被刺身亡。克丽奥佩特拉只好孤身一人凄然归国。她临走时的秋波一顾,又深深打动了凯撒的继承人、罗马大将安东尼的心。
克丽奥佩特拉返回埃及后,用药毒死了托勒密十四世(她原来的丈夫),立她和恺撒所生之子为托勒密十五世,共同统治埃及。其子被宣布为阿蒙神之子。
恺撒死后,安东尼出任罗马执政官兼埃及总督。公元前41年他到达西利西亚的塔尔苏斯,召见埃及女王克丽奥佩特拉,要追究她的责任。克丽奥佩特拉反而认为这又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于是巧作安排加以利用。据说,克丽奥佩特拉乘坐一艘紫帆银桨的镀金大船,从埃及出发,来到塔尔索斯。这艘船上挂着用名贵的推罗染料染成的紫帆,船尾楼用金片包镶,在航行中与碧波辉映,闪闪发光。女王打扮成爱神阿佛洛狄忒的模样,特别暴露身体地安卧在串着金线,薄如蝉翼的纱帐之内。美丽的童子宛如朱必特一般侍立两旁,各执香扇轻轻摇动。侍女打扮成海中仙女的女仆,手持银桨,在鼓乐声中有节奏地划动。当地居民们见此情景,疑是爱神阿佛洛狄忒乘着金龙来此与酒神(安东尼)寻欢作乐。他们奔走相告,观者如潮。安东尼被邀请到船上赴宴,看到克丽奥佩特拉迷人的风姿,优雅的谈吐,坦露的胴体,神魂颠倒,忘了大事。他不但把责问克丽奥佩特拉在反对“三头”战争中的暖昧态度的问题抛到九霄云外,而且当即答允她所提出的要求,甚至答应她杀害埃及王位的继承人和竞争者、当时避难于以弗所的她的异母妹妹雅西斯。不出几天,这个欧洲的“西楚霸王”完全成了她的俘虏,跟着她一起到埃及去了。他们在埃及度过了公元前41~前40年的疯狂的肉欲的冬天。
公元前40年夏天,安东尼回到意大利。此时,安东尼和屋大维(恺撒大帝的外甥)之间的矛盾有所缓和,他娶了屋大维的姐姐奥克塔维娅为妻,以罗马传统的联姻方式巩固其政治上的联盟。到了公元前37年,安东尼和屋大维的矛盾加深,安东尼回到东方,准备远征帕提亚。他以征途艰辛,打仗不方便随军带夫人为理由,把奥克塔维娅遣送回罗马。而当安东尼到达了安条克,即邀请克丽奥佩特拉相会,而且更要命的是,他违反罗马的传统习惯,在已有政敌的姐姐做妻子的同时,与克丽奥佩特拉结婚。用今天的话来说是总统重婚了。
安东尼和克丽奥佩特拉的结合,并非全由情欲所驱使,而是都有政治目的的。安东尼企图稳定罗马的东方行省,准备远征帕提亚,以及同屋大维进行战争,需要得到埃及在财政上的支援。而克丽奥佩特拉正当埃及托勒密王国发生深刻的危机之时,她施展种种手腕,包括运用迷惑安东尼的方式,以图在大罗马的强权之下,维持自己的托勒密王国。安东尼把罗马帝国的部分疆土,包括塔尔苏斯、昔兰尼、克利特岛、塞浦路斯和巴勒斯坦赐给了女王。安东尼出征亚美尼亚得胜后,不是在罗马而是在埃及的亚历山大,按照埃及的礼仪来举行凯旋式,两人同登黄金做成的宝座。安东尼在东方的所作所为,特别是他与克丽奥佩特拉结婚,激起了罗马人民的愤怒。他们斥责安东尼将罗马帝国的征服地送给克丽奥佩特拉,准备迁都到埃及的亚历山大另建新王朝。在罗马,人们对克丽奥佩特拉恨之入骨,认为她是除了汉尼拔以外构成对罗马最大威胁的女王。安东尼威信扫地,丧失了国内的有力支持。这一点被屋大维利用了。
公元前32年安东尼和屋大维完全决裂了。安东尼应克丽奥佩特拉之求,正式修书遗弃其妻奥克塔维娅。屋大维也发誓为其姐所受的侮辱报仇。屋大维不顾冒犯罗马的传统习俗,从维斯塔贞女手中拿到了安东尼放置于神庙之中的遗嘱,公布于众。安东尼的遗嘱记述了他对克丽奥佩特拉及其子女的领土分配,还指令克丽奥佩特拉在他死后将其遗体安葬在埃及的亚历山大。遗嘱一公布,罗马舆论哗然,群情激愤。据此,元老院和公民大会“特里布斯大会”以侵占罗马人民财产为由,对克丽奥佩特拉宣战,并剥夺了安东尼的执政官职务以及其他一切权力。
公元前31年,安东尼和屋大维大军会战于阿克提乌姆海角(亚克兴海战)。屋大维率领8万步兵,1.2万骑兵,400艘战舰,与安东尼和克丽奥佩特拉的联合舰队480艘战舰决战。正值战斗最激烈、安东尼的舰队受挫之时,克丽奥佩特拉带着她的几十条战舰突然撤离战场,驶回埃及了,原因至今众说纷纭。安东尼大败,跑到埃及。公元前30年,屋大维进攻埃及,包围了亚历山大。安东尼看到大势已去,这位欧洲项羽“痛别虞姬”拔剑自刎了。克丽奥佩特拉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近,早就研究了各种自杀的方法。她躲进了早已修好的墓堡,但为屋大维所智擒。当屋大维去看望自己的女王俘虏时,她还施展手腕,哄骗和用色相迷惑屋大维,当然不能奏效。因为屋大维爱美人,他更知道要性命,眼前这个美女,曾使叱咤风云的两位罗马帝国统帅丢命,并斩杀了自己的丈夫和弟弟,何况屋大维作为大帝国之君又何愁没有美女成群。
屋大维要把克丽奥佩特拉押回罗马游街示众。克丽奥佩特拉得知后,不愿受辱,万念俱灭,她事先已做好周密的安排,尽管她被严加看管,她忠诚的侍女把一条叫做“阿普斯”的毒蛇藏在无花果的篮子里送到她面前,她抓起小蛇放到自己的丰乳上,结束了神奇、浪漫的一生。屋大维答应了她临死之前的要求,把她和安东尼埋葬在一起。克丽奥佩特拉和恺撒所生的儿子恺撒里昂以及她和安东尼所生的长子亚历山大,均被屋大维下令处死了。
随着克丽奥佩特拉之死,长达300年的埃及托勒密王朝也告结束,埃及被并入罗马。
关于克丽奥佩特拉的关注热情和文艺作品从未停止。1963美国电影 《埃及艳后》轰动一时,由好莱坞女明星伊丽莎白-泰勒和英国影星里查-波顿担纲主演,影片长达4个小时,当时花费4千万美元,相当于现在的4亿多美金,超过《泰坦尼克号》,获得了奥斯卡第36届(1964年)最佳摄影、最佳艺术指导、最佳服装、最佳视觉效果奖;此后的电影、电视和小说戏剧也络绎不绝。
讲完这段神奇凄婉的故事,对此我有两点不知道对不对的看法。第一,这位古埃及女王远非只靠美貌和情欲,也靠智慧和勇敢来争权夺势和治国安邦的,她是一个很漂亮、很聪明、很能干的绝代佳人。第二,男人能够征服世界,女人能够征服男人。
说明:很多内容是导游讲解时我当时用笔记录下来的,学术上历史上是否十分准确我不好说。为了尽可能准确,本文参考或引用了杨敬强先生所著的《埃及》一书和因特网上的有关资料,在此一并致谢。